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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六十六章。道歉方式


  「但是,冬哥明明可以跟秋哥問聯繫方式的。」星谷沒有正面回答冬澤的問題,其實他也說不上來自己是否真的責怪過冬澤,只能確定失落遠比其他情緒多,所以他決定保留這個不怎麼重要的答案。

  「你能察覺我和貴史的關係很差吧?」冬澤無奈扶額,覺得這種事攤開在幼弟面前講很尷尬,但又不能隨口糊弄,硬著頭皮解釋:「我們的關係從初中就降到冰點,可想而知,貴史不可能主動告知我拿到了你的聯絡方式,甚至可能連姓名欄都填上其他替代詞來避免我發現。」

  星谷陷入可疑的沉默,只能說冬澤足夠了解幼馴染,之前千秋的確說過設定了只有他本人知道意思的稱呼,可惜星谷身高勾不到舉高手臂還過分墊腳的千秋的手機,不知道上頭究竟填了什麼。

  冬澤一看就能知道星谷的想法,他轉移話題問道:「比起那個,我更在意你們居然瞞著我學校這件事。」他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沮喪,像刻意隱藏卻不小心表現出來的樣子,聽得星谷覺得良心受到譴責,只想把人拉過來抱一抱安慰。

  忍住條件反射想伸出去的手,星谷看著面帶愁容的冬澤,認真解釋:「其實我和秋哥都不知道對方讀哪所學校,真的是在那時第一次見到。」

  「是嗎?」冬澤擺明不相信,「你們明明背著我聯絡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聊到。」

  星谷沒注意到冬澤遣詞立意的古怪,他現在對明顯在鬧脾氣的冬澤一個頭兩個大。


  和耍性子就直接趴在他背上不下來、抗議到滿意為止的千秋不同,冬澤是個被稱作沒脾氣的好孩子。然而越是乖巧懂事,真的倔起來誰都勸不住。

  要說星谷經歷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冬澤的矛盾,是在初見那年舞蹈教室的年終發表會前。那時他和兩位哥哥同組,卻在編排上出現意見相左的情況,想法接近的千秋當然支持星谷的觀點,少數服從多數自然是冬澤輸了,然後小孩子因為自己的想法被否決,沮喪又悲憤的抿嘴,將近三週沒跟他們說過話——當然乖寶寶即使處於鬧脾氣的狀態,依然會準時到場練習。

  那時星谷和千秋集思廣益,講笑話、說相聲、扮鬼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試過,頗有為博紅顏一笑傾注全力的意思,可惜這位『紅顏』不怎麼給面子,每次都淡淡掃他們一眼就走。

  幾天下來千秋率先投降,他躺在地上對早一步離開的冬澤方向哼了超大一聲,奉勸星谷與其老是想些有的沒的逗冬澤笑,不如別管讓冬澤自己消氣——他就不信對方能生氣一輩子。

  第一次和冬澤『吵架』的星谷自然聽不進去,拋下在後頭大聲叫他名字的千秋,追上冬澤的腳步。

  冬澤還沒有走遠,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星谷只好靜靜跟在身後,學著對方的步伐。

  雖然是同年出生的孩子,星谷的發育卻不如年長快九個月的冬澤,身高和腿長的差距很快讓彼此的距離越拉越遠,為了不被甩開,星谷從快走變成奔跑。

  一直沒回頭的冬澤突然也加快腳步跑起來,見眼前的身影越來越遠,星谷著急呼喊哥哥的名字,對方卻像沒聽見自顧自前進,然後消失在前方的轉角。

  被自己的腳絆到而踉蹌停下的星谷怔怔望著空無一人的巷子,一心跟著冬澤的他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哪裡。

  無措頓時讓星谷這段期間累積的委屈等負面情緒全部湧上來,他蹲下環抱自己的膝蓋,將整張臉埋進手臂中,淚水在眼眶打轉卻忍著沒流出來。

  小小的孩子不懂哥哥為什麼在談完舞蹈編排就忽然不理自己,又為什麼生氣,在他看來就是普通不過的討論會而已。

  如果冬澤無法接受,說一聲不就行了?編舞沒有正確答案,大不了再花點時間討論一個新結果,請求老師幫忙改動,幹嘛像這樣自己生悶氣,搞得大家練習氣氛很差?

  星谷越想越生氣,心裡的委屈煙消雲散,反倒變成想指著冬澤的鼻子駡一頓。

  賭氣跑遠發現星谷沒跟過來,冬澤立刻返回去,看到人蹲在牆邊,讓他擔心壓過其他奔過去關心:「悠太,受傷了嗎?」

  結果收到小傢伙紅著眼睛抬頭瞪他的回應。

  「才沒有!」星谷用力擦掉順著臉頰滑落的淚水,鼓著腮幫子辯駁,「才不是因為冬哥不理我難過!也不是覺得委屈沮喪!」

  一激動心裡話直接往外說,星谷沒發現哪裡不對,不自覺吐完苦水就氣呼呼瞪著地板不說話,藉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在短暫愣住後,什麼不服氣全被丟在腦後,冬澤蹲在星谷面前,心似被溫水洗過暖洋洋的,有種莫名的喜悅滿溢而出。

  他伸手將星谷整個抱進懷裡,小傢伙掙扎兩下便乖乖回抱,甚至還往前鑽了鑽找個舒服的位置。

  冬澤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賭氣如此長的時間,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他也並非不認同星谷提出的意見,但是心裡有種異樣的不舒服感。

  今天星谷追在他屁股後面跑時,冬澤好像懂自己想要什麼了——原來他希望星谷能像注視千秋那樣注視著自己。

  性格原因冬澤無法做到千秋那樣厚臉皮,思想方面從日常就能感受到差異,冬澤和星谷不同的地方太多,注定他們無法往同樣的道路走。

  大概是上次編舞讓冬澤感受到危機,他看著千秋和星谷其樂融融的氛圍,忽然有種格格不入的難受,多樣情緒混雜就成了多日的冷戰——雖然實際更像在跟自己發脾氣。

  年幼的冬澤尚不懂何謂占有欲,他只是希望那雙晶亮的翠綠色眼睛能好好將自己放進去,透過這陣子無意識的『實驗』,冬澤的確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但是……

  低頭望著走在身邊的小傢伙側臉,相牽的小手微微用力,冬澤向星谷鄭重道歉,並表示不會再有下次。

  他想,要證明星谷在意自己的方式很多,說什麼也不能再讓對方難過。


  至今星谷仍不懂那天他們是怎麼『和好』的,只記得擁抱彼此過後,還讓冬澤主動道歉了。

  可這次理虧的是他,總不能又讓人家先退一步。

  星谷小心翼翼偷看恢復面無表情的冬澤,被抓著正著。後者挑眉直視他,似乎在等他給個表示,也像在觀察他會怎麼處理這個狀況。

  手指抓了抓衣料,星谷深呼吸,似乎下定什麼決心忽然站起來,一直在注意他的冬澤沒被嚇到,氣定神閒等著下一步,然後因為對方的動作詫異睜大雙眼,身體甚至有一瞬間的僵硬。

  星谷抱住了他。

  更準確來說,這不太算擁抱,星谷只是彎腰用手臂環住冬澤的肩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貼近的地方,顯得有點不三不四。

  做出不倫不類動作的星谷心裡有苦難言,比起千秋,他鮮少跟冬澤有過太親密的接觸——這得排除小時候會吃同一支冰淇淋或共用湯匙分享食物之類的事情——加上畢竟也分開那麼多年,他摸不準冬澤可以接受的底線,只好先試探試探。

  冬澤沒有反應,氣氛頓時尷尬起來,星谷心想這果然不是正確答案吧?右手輕輕搭在冬澤肩膀,想借力站直。

  結果還沒等他施力,冬澤上身先一步前傾,接著後腰被不小的力道攬住、往前一拉——星谷立刻重心不穩直接將冬澤撲回沙發背上,所幸他反應迅速用左手撐住牆壁,才沒直接將人撞倒。

  星谷心有餘悸定格好一會兒,嗔怒道:「這樣很危險啊!受傷怎麼辦?」

  不比兒童身材,現在的重量撞上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冬澤沒有做出回應,他保持單臂扣住星谷腰部的動作,額頭抵在對方胸口,聽著自己以外的心跳聲若有所思。

  然後他微微鬆開右手禁錮的力道,在星谷改撐住沙發的瞬間,與悄然伸上對方後背的左手同時用力,將長大的小傢伙給按進自己的懷裡。

  嗯,舒服多了。冬澤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比起被抱住,果然還是這種掌握主導的姿勢更舒暢。

  「冬哥,這樣很不舒服。」接連兩次受驚,星谷放棄掙扎,他臉頰貼在冬澤胸膛,整個人像隻蝦子蜷縮在一起,不用幾分鐘肯定抽筋。

  發現這種姿勢的確不好,冬澤只能暫時放開星谷,想了想指揮他轉過身,然後分開腿拍拍自己面前空出來的位置,示意對方過來。

  雖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但為了不火上加油,星谷仍乖乖坐進冬澤懷裡,然後思考自己到底算不算得出正確答案。

  冬澤雙手抱住星谷的腰,下巴靠在星谷肩膀,看起來頗有小情侶的感覺。雖然這跟他的理想有點差距,但是地點不好沒辦法強求,在這種半公開場合跨坐也有失禮節,理想中的抱抱只好等私下討。

  「悠太,這樣才算擁抱。」

  耳邊響起冬澤溫柔又低沉的聲音,有別以往的音色讓星谷耳朵發燙,顫慄不已。冬澤也不在意他回不回答,繼續道:「下次要哄我的時候,只要直接撲進我懷裡就行。

  救命!這個滿嘴流氓話的到底是誰!

  星谷招架不住這個似乎被掉包的冬澤,慌到眼睛都快變成螺旋狀,他結結巴巴反駁:「如、如果被冬哥推、推開的話……」

  「我不可能會推開你。」冬澤打斷他,「如果擔心的話,下次就直接張開雙臂。」

  由我主動抱住你。

  直到上課鐘響的前二十分鐘,冬澤才捨得放開星谷,給重獲自由的星谷背後溫度好像要幾個小時才能散去的錯覺。

  臨走前,冬澤坐在辦公椅抬頭向他說道:「我還沒有消氣,悠太。」

  星谷乖乖站在那裡等哥哥『審判』自己的罪行。

  「接下來的午休時間都過來這裡,每天至少要跟我擁抱二十五分鐘。」

  冬澤以自己被瞞著兩年的時間來算,各種加減乘除得出二十四點三三的數字,然後直接無條件進位算成二十五。

  完全沒在聽中間那些算式的星谷只是一個勁的點頭說好——都說哥哥寵弟弟,但其中何嘗沒有弟弟縱容哥哥的因素在呢?

  等辦公室剩餘自己一人,冬澤笑容微斂。他從內側口袋掏出一個看起來保養得當,卻能看出有段歲月的精緻海豚吊飾,拿在手掌輕輕摩挲。


  冬澤不相信星谷所言嗎?當然不是。他知道星谷句句屬實,他早在無意間遇到對方就觀察過千秋的舉止,很明顯不知情。

  那他為何挖坑給星谷跳?


  收起海豚吊飾,冬澤攤開文件繼續工作。


  和千秋關係變差是真。

  千秋瞞著自己和星谷聯繫是真。

  冬澤沒有興趣去找千秋的麻煩,那這筆帳就轉由『共犯』的星谷來還,應該也不為過吧?


  筆帽輕敲桌面,冬澤笑得意味深長。


  多年累積下來的成山信件,有比從本人身上直接索取福利的投資報酬率高嗎?


(待續)

 

花絮:

  週末,為了履行每天至少擁抱二十五分鐘的承諾,星谷被冬澤拐回從學校宿舍搬離後租的小公寓。

  公寓內部比外面看起來還大,隔音效果也不錯,總體算起來是性價比超高的住處。

  星谷在徵求冬澤的同意下展開小小的冒險旅程,他一下子鑽進廚房看冰箱裝了些什麼,一下子站在擺滿閱讀物和各式CD、DVD的櫃子前瀏覽大概都放哪些類型的東西,最後他望向臥房的方向……轉頭跑去客廳試坐椅子。

  站在旁邊的冬澤挑眉,問他:「怎麼不進去?我以為你最好奇那裡。」

  「雖然是這樣沒錯。」星谷被拆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但是,臥室是很私密的地方,不好擅自闖進去吧?」

  冬澤拉住星谷的胳膊,帶著人站到房前,抬抬下巴示意他自己開門,「我允許你到處轉,臥室也包括其中。」

  一般情況下是排除的吧?星谷眨眨眼睛,沒有將話說出口,他乖順推開房門。

  臥房空間不算大,單人床棉被疊得整整齊齊,書桌上由高到低擺了幾本頗有厚度的參考書和字典,其餘東西全部收進抽屜。衣櫃是單排式的,由上方一個櫃門和下方兩個抽屜組成,大概是因為基本上都待在學校,覺得沒必要塞太多衣物。

  整體是意料之中的簡潔,非常符合冬澤亮本人的風格。

  離開臥房後,他們簡單吃了些東西、聊了會兒天消化,然後冬澤坐在椅子上,像往常那樣朝他張開雙臂。

  星谷疑惑看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冬澤拍拍自己併攏雙腿的兩側椅面,星谷被他的提示搞得一愣,結結巴巴推拒:「這樣不好吧?冬哥。」

  這個動作怎麼看都稍顯親密了些。

  冬澤眉頭微蹙,語氣夾雜著不高興和失落,「悠太,想說話不算話嗎?」

  實話說,在星谷看來,冬澤英俊外還帶著一種中性美,試問被一個美人專心注視著,有誰頂得住?

  星谷可恥的承認自己頂不住。

  他老實上前跨坐在冬澤身上,剛調整好位置就被冬澤按住後背和腦袋,整張臉被迫貼在冬澤胸膛——星谷實在想不透他家冬哥怎麼喜歡用這種擁抱方式。

  最後星谷額頭靠在冬澤肩膀睡著了,冬澤就保持抱著一個少年的沉重重量,直到對方醒了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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