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由自己主導。

◎未修訂

◎自創姓氏，沒有邏輯

◎私設多，預警見玄夜預警

卷一：第四話。相似卻又不同的她與他

　　滿臉黑線直盯眼前泰然自若不停挖冰入口的藍髮少年，冰晶無力的問：「你拉我到冰品店要做什麼？還有，吃這麼多冰小心鬧肚子。」望著占滿整個桌面的冰品，她感覺胃都痛起來了，真虧他有那個本事把這些冰山消化掉。

　　藍髮少年解決手裡的蘇打冰棒，露出滿足的表情後才緩慢的說：「別忘了冰棒的事妳也有份。」然後再度往下一樣酸梅冰進攻。

　　「關我什麼事？」她不過是不小心被那群人盯上而已。冰晶不滿拍桌，音量過大引起旁人的關切目光。

　　「小聲點。」發現眾多視線聚集，少年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滿臉黑線制止。

　　毫不在意的瞥了周圍客人一眼，冰晶視線繼續定在對方身上。

　　「他們是因為要追妳才會撞到我，所以理當同罪。」他停下吃冰的動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解釋。

　　「嘖，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連坐法……」忍住拍桌的衝動，她壓低音量抱怨。雖然大可以忽視別人的目光，但被盯著看的感覺還是不太舒服。

　　話說回來現在究竟是什麼跳tone的發展？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她還得去找一下雷門中學的地址和處理住宿方面的問題耶！

　　眼看堆積如山的冰品以驚人速度被一掃而空，冰晶忍不住在心裡發出『哇哦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的讚嘆。咳，話題扯遠了。

　　「既然你已經吃完了，那我可以先閃了吧。」語畢，她起身準備離開，下秒，又被拉住手腕。

　　「……同學，我真的有事要忙，可以放開我嗎？」雖然藍髮少年是冰晶挺欣賞的對象，但現在她只有滿滿想把對方一腳踢到宇宙的念頭。

　　「不行，妳必須再陪我去個地方。」少年語氣冷淡的使用命令句，讓冰晶內心的怒火有些被點燃的趨勢，但她深呼吸忍了下來，感覺現在翻臉之後會很難做事的樣子，就順著他一次吧。

　　離開店後，他們維持一人拉一人的姿勢，直到某處人煙稀少的巷子，少年才終於停下步伐，拿出不曉得打哪來的黑藍相間足球──好吧，這裡不吐槽一下她真的太難過了，那麼大的東西究竟從哪裡變出來的？哆啦O夢的異次元百寶袋嗎？

　　「這顆球打哪來的？」冰晶黑線掛滿臉，按捺不住發問。

　　「這不是重點。」少年瞥了她一眼，保守回答。老實說，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何這顆球能夠隨傳隨到。

　　「抓緊，然後閉上眼睛。」或許是為了防止她偷看，少年環住冰晶的腰，並將另隻手覆蓋在她的雙眼上。既然害怕她知道據點，那又何必帶她去自找麻煩呢？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無法理解。Ma，無所謂，反正她對外星學園的高科技建築頗有興趣，去看看也無妨。

　　在球體發出刺目的藍色光芒後，他們所處地點在瞬間轉換到設計看來簡單神秘，也就是外星學園的走廊。

　　仔細來回觀察金屬色系的環境，冰晶淡然發問：「這是哪？」理論上到達新環境，每個人都會習慣性詢問地點，所以她也這麼做了，雖然語氣完全聽不出她的好奇。

　　是說，這裡確實如她想像是個高科技建築，但散發的冰冷感覺讓她有些排斥。看來自己的屬性跟這裡相當不合吶。

　　對方思考好一會兒，才給出「算我家吧」這種不清不楚的答案。

　　「是嗎？我還以為所謂的『家』是更有溫度的地方呢。」就連沒體會過家庭溫暖的她都知道，這種地方根本沒資格稱為家，因為，它甚至比她們那空蕩蕩的房子還要空虛。

　　少年沒有回話，只是以眼神示意要少女跟著他走。後者攤攤手，表示不予置評，這些話由她說出口壓根沒有說服力她是知道的。

　　畢竟，她也完全不懂嘛。

　　幾分鐘後，前方出現一扇鐵灰色、看似門的長方形物體，右手邊裝有感應器，在感應完少年的指紋後，它迅速向上升起。裡面的水藍色系房間映入眼簾，以不停襲來的低溫來推測大概是他的房間吧。

　　居然還要用指紋感應，看來外星學園的防護措施相當完善吶。

　　──感覺真不舒服。

　　話說回來，現在比較讓她在意的是……這低到足以讓人結成冰塊的溫度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剛才那扇其實是外星基地通往南極的任意門嗎？即使她是先天的寒性體質，而且也很能耐寒，但可不代表有辦法僅穿一件T-Shirt和外套就能抵擋。

　　「還好吧？」見冰晶纖瘦身子微微顫抖，並將雙手插進外套口袋的模樣，少年面露些許擔憂的問。她稀奇揚眉，原來他也會有這種表情啊？果然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嘛。

　　「如果你把溫度調高個五度左右，再給我一杯熱茶的話就沒事了。」

　　聽到前面那句少年表示為難，他覺得自己能忍受的最高溫度就是這樣，若在升個幾度他會融化、不，是中暑（？）的。

　　「……算了，請你給我杯熱茶就好。」她棄權，跟低溫控（？）講道理是行不通的，目前只要稍微暖暖身子就夠了，而且現在也頗能適應這溫度。

　　在少年準備熱茶的期間，冰晶視線不間斷於室內飄來飄去。

　　擺設大多跟足球有關，除了桌上那兩疊介紹冰品點心的雜誌外，其餘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個普通中學生的房間。

　　真無聊──還以為能看到叫異形之石的東西呢。

　　熱氣撲臉，她抬頭注視把茶杯舉在她面前的少年，道句「謝謝」後小口唾飲。啊，在如此嚴寒的環境下喝熱茶真舒服吶──

　　享受熱氣流進身體的感覺時，某個聲響拉回她的思緒，這聲音聽來格外耳熟，而且剛才已經聽到想忘都忘不了：咬冰棒的聲音。

　　「你是不是冷熱失調？需要就醫檢查嗎？」冰晶感覺自己眼神死得很徹底，該說不愧是有本事偽裝成外星人的3TOP之一嗎？不對，這種標準未免太不合常理。

　　「是妳太不耐寒，我還嫌有點悶。」語畢，見他作勢要調整溫度，她連忙搶先奪走遙控器。開玩笑，好不容易才適應這不合常理的溫度，若再降下去她可受不了。

　　待冰晶將熱茶飲完，少年完食第三支冰棒，前者才淡淡開口：「所以你帶我到這裡的理由是什麼？」別跟她說只是要喝茶吃冰棒而已。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心血來潮罷了。他也知道隨便帶人來基地是錯誤的，而且還是個剛認識不到三小時的陌生人，但他就是有這個衝動，沒來由的。「話說回來，還沒問妳的名字。」現在才點到最重要的問題，少年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正常，或該說反常過了頭，等下真的應該去給醫護員看看才行。

　　「……冰晶夜。」遲疑片刻，她果斷把名字說出來。反正基本上她也沒什麼好調查的，再說想調查也調查不到，所以沒差。況且她說不定明天就自動回到該去的地方了。

　　「夜啊……不錯的名字。」少年低聲呢喃，可惜還是被她一字不漏聽到了。

　　該怎麼說呢？這孩子貌似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冰冷，只是個很普通的男孩子。會因為冰棒被弄掉發火、會因為喜歡的冰品而露出幸福的表情、也會像這樣讚美一個人，即使只是似在自言自語。

　　有種看到他真實面貌的驕傲感覺。

　　發現他注視自己的目光，冰晶不解發問：「怎麼？如果有問題可以提出來。」這樣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動作她極度不欣賞。

　　「為什麼不問？」他表情嚴肅開口。

　　「你覺得我該問什麼？」她一臉從容反問。

　　「一般來說都會反問對方的姓名不是嗎？」然而她卻半分提起的意思都沒有，這是為什麼？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有的，當然他也不例外，所以他很好奇為何眼前的女孩子完全沒透露半絲好奇的樣子。

　　「因為你露出『別問我』的表情啊，都已經察覺到了，才不會白目去問呢。」沒錯，當他聽見她理所當然道出自己的名字時，臉上曾有落寞情緒一閃而過，既然都發現對方的傷心處，她當然沒興趣故意朝那裡踩，又沒有所謂的S屬性。

　　原來自己露出那種表情了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有些不敢置信的思忖。「是嗎，看不出來妳是那種會體貼人的性格。」收斂起哀傷情緒，他面露笑意的調侃，心裡卻感謝對方的體貼。

　　「沒聽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嗎？用外表去評斷一個人是非常愚蠢的行為。」冰晶開玩笑般的開口，心底卻非常認真，沒什麼意義的。

　　「提醒妳，如果老用這種語氣說話，會讓人搞不清楚妳究竟是認真還開玩笑的。」就以剛才那句話來說，他就無法分辨。

　　「無所謂，只要懂我的人了解就可以了。」沒必要讓所有人理解自己，那只會增加受到傷害的機率，她就是這樣生存過來的，經歷過狠狠的背叛，然後學會用偽裝保護自己脆弱的心靈。

　　人類是永遠必須提防的生物吶，這是從那場背叛後學到的教訓。

　　即使現在身處二次元空間，又有誰能保證不會發生相同的事件？

　　所以，偽裝在任何地方都是適用的。

　　「涼野風介。」忽地，少年吐出這四個字。

　　「什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的冰晶滿臉困惑。

　　「我的名字是涼野風介。」

　　「怎麼突然願意把自己的姓名告訴我？我和你只是認識幾個鐘頭的陌生人而已。」她又是訝異又是嘲諷，隨隨便便就把名字告訴別人可是很危險、很不明智的舉動哦。

　　「輪不到果斷做出這件事的妳來說。況且比起這個，一個女孩子跟陌生人到陌生環境難道都不怕發生什麼事情？」他賞給對方一記白眼。

　　「嗯，那不一樣，我可是做過多方考量才說出來的。」Ma，其實也沒什麼考量啦，總之就是對自己不會有不利這樣，「而後面那個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相信你不可能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即使有萬一，她也有足夠能力應付，否則才不會蠢到來這裡當肥羊。

　　「看來妳對自己相當有自信，但自信過了頭可是會吃虧的。」涼野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她，並非瞧不起女孩子的能力，但他認為女性身邊還是有名男性保護會比較恰當。雖然思考這個的當下，他忘記是自己把人拖來的。

　　「這很難說，我就是這樣獨自生活過來的。」不仰賴其他人、絕對的自保實力。

　　看著她，涼野發現眼前的人似乎對他人擁有強烈的排斥感，雖然不明顯，但仔細咀嚼她的話語就能發覺。而他最在意的是那個『獨自』一詞，難道她也是……被拋棄的孤兒嗎？

　　「我該走了，還有事情得去辦呢。」望了眼牆上的時鐘，冰晶起身如此說道，這次即使動用武力她也絕對要離開這裡，事不過三，同樣的情況她可不允許發生三次。

　　想問的話卡在喉嚨裡，涼野跟著起身：「送妳到剛才那裡可以吧？」

　　冰晶點點頭表示接受，為了預防迷路，她把附近的特徵都記下來了。

　　分別之際，涼野臉上帶有顯而易見的惆悵感，冰晶微微挑眉，開口：「你在煩惱什麼？不介意可以聽你說。」

　　他抬起頭與對方直視，接著搖頭，「不，沒什麼。有機會再見吧……夜。」

　　聽見他的稱呼，冰晶顯然一愣，後勾起嘴角：「啊，有機會的話。掰啦，風介。」

　　直至對方的身影消失，涼野依然沒轉移視線。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在萌生，但他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許久他才眨了眨眼，消失在刺目的藍色光芒中。

（待續）

2012/07/07（冒天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