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由自己主導。

◎未修訂

◎自創姓氏，沒有邏輯

◎私設多，預警見玄夜預警

卷一：第七話。初次見面

　　不久，她們到達三樓最裡面的房間，成神推開門示意冰晶進去，後者毫不遲疑踏入內。總覺得這時如果有所猶豫好像有點對不起他寧願得罪隊友也堅持不讓自己流落街頭的心意似的，所以還是豪邁點的好。

　　雖然即使流落街頭她也有能力處理就是。

　　房內的擺設與裝飾品繁多，但排列整齊，沒有帶給冰晶絲毫雜亂無章的感覺，整體風格她挺喜歡的。除了基本的衣櫃、桌椅和床舖外，其餘都是音樂相關的物品，例如：音響、CD、隨身聽、各式耳機等等。

　　站在正中央環顧整個房間，她忍不住開口讚嘆：「哇——這裡簡直能當作小型展示廳了。看來你很喜歡音樂。」

　　「嗯！音樂能方便我掌握節奏，在球場上非常有幫助。」邊說他邊露出開心神情，由此可知，音樂與足球對他的地位應該是差不多、甚至同等重要的吧。

　　「對了，靠近牆壁的那張床給你使用，這裡雖然是雙人房，但只有我一個人。」成神盤坐於淺紫色系那張屬於他的床，指著明顯無人使用過的床鋪說道。

　　冰晶走過去，自腰間拆下自己的隨身深藍小袋，跟著以盤坐的姿勢坐在床上，紫羅蘭色眼眸直直定在對方身上。

　　「真的沒問題嗎？為了我這個陌生人跟隊友鬧得不愉快。」她啊，其實不太喜歡做麻煩到別人的事情，更別提會傷人和氣、造成他人困擾的。眉頭不由得皺成八字型，對於有能力卻還要接受成神幫助的自己，她暗中自責了幾句。

　　等回過神時，已經有隻手覆蓋在她的頭頂輕輕拍了幾下，成神站在床邊、露出自認能讓人安心的笑容，似在哄小孩的重複著：「別擔心、別擔心，不會有問題的。」

　　應該擔心的是你，而不是我啊笨蛋。她默默吐槽，最終卻沒說出口。

　　看他的樣子，應該沒問題才是。

　　☆

　　隔天清晨，依稀聽見浴室水龍頭傳來不間斷的流水聲，冰晶輕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坐於床緣，瞥了一眼房裡的時鐘，顯示五點整。不會吧？所謂的晨練跟早餐店開門的時間是差不多的嗎？再怎麼說六點左右才是合理時段啊！難怪成神長不高，睡眠嚴重不足造成。

　　既然人都清醒，也無法繼續入睡，冰晶所幸起身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換上昨天拿到的新制服，用手把打結的秀髮梳齊，當她將深紫鴨舌帽戴上、喬正之後，梳洗完畢的成神剛好走出來。

　　「啊，不小心吵醒你了？」語氣顯然帶點慌張，他已經盡量壓低音量了說。

　　「別在意。要去練球？」揮揮手要對方不必放在心上，她反問。雖然看對方身穿運動服，還有放置桌面、裡頭裝了兩大罐水壺的袋子就能猜到。

　　「嗯，練習五點半開始。對了，早餐我等會兒再拿給你。」背起袋子，成神往門口方向走去，想了一下，又補上後面那句。

　　「早餐我會自己想辦法，你就放心練球去吧。」揮手跟他道聲再見，冰晶起身走進浴室，開始刷牙洗臉的工作。

　　等到整理完畢，大約經過半小時，也就是成神少年準備練球的時段。

　　將隨身深藍小袋掛回自己的腰間，她背起空空如也、連張白紙都沒有的書包離開宿舍房間。

　　緩慢步出帝國校園，她眼神不停四處亂飄，尋找有興趣的食物來填飽肚子。最後她佇足於一家中式早餐店前。

　　帝國上課時間在早上八點整，距離現在少說也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

　　那現在要做什麼好呢？

　　時間在她東晃西晃中流逝，轉眼間便快到達上課時間，她在緊急時刻安全safe抵達據說是新班導——也是負責辦理報到手續的教師——水谷敏的辦公桌旁邊。後者還被突然出現的她嚇了一大跳。

　　上課時間，水谷領著冰晶踏進某間二年級的教室內，發現自家班導後面那個陌生面孔，學生們開始交頭接耳臆測對方的身分或是竊竊私語評論其外貌之類的。

　　女同學A：「新學生嗎？長得真帥氣！」

　　女同學B：「就是啊——」

　　男同學C：「切，明明就面癱一個。」

　　該怎麼說呢……果然不管哪裡對於轉學生的態度都大同小異呢。

　　「好了，各位先安靜。」老師拍拍講桌吸引注意力不集中的大部分同學，然後在黑板寫上大大的『冰晶夜』三個字，「這位是今天轉到本班的冰晶夜同學，請各位多多照顧他。冰晶同學，那邊的空位就是你的位子。」語罷，似乎怕她沒看見，水谷還用手指了指。

　　禮貌性的頷首完畢，冰晶朝自家座位走去。瞥了一眼左鄰右舍，她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沒想到自己跟鬼道這麼有緣分，班級那麼多居然還會撞見……她們對彼此的印象都堪稱差勁，要變成好同學應該頗有難度。

　　視線對上的瞬間，鬼道立刻就別開臉，似在碎碎唸的低語：「世界還真小。」

　　啊啊，她也這麼認為呢。

　　待老師開始進入課程，冰晶單手撐頭、腦袋放空的盯著窗外，由於教學區是位在多棟大樓中央，所以基本上放眼望去皆是黑壓壓一片，沒什麼好看的，而平時她最愛抬頭仰望的天空，今天烏雲密布比校園還無趣。隨後她將視線拉回來觀察身在同個班級的學生，大家都在做著不一樣的事情。絕大多數都趴在桌面與周公下棋去了、某幾個則在課本亂塗鴉，真要說『看似』有在認真聽課的，大概只有鬼道一人。

　　相信她，這真的不是學生的錯，前面那個名叫水谷的女老師講課不是普通的無聊，就算是比較偏呆板的老師來講，絕對都比她還要有趣的多！全班三十餘人，現在還活著（？）、保持清醒的僅剩五人左右，而且表面在聽課的只有一個，但不曉得心思是否真的還在。

　　或許等等可以推薦老師改行當催眠師，功效超好。

　　冰晶想著沒營養的事情，迎接不久響起的下課鐘聲。

　　終於放學了——打混摸魚結束第一天的轉學生活，冰晶雙手向上伸展做個拉筋運動，然後背起依舊空空如也的書包準備離開教室時，卻冷不防被一隻手臂擋了下來，而做出這舉動的人正是從剛才便目不轉睛注視她一舉一動的鬼道少年。

　　「親愛的鬼道同學，請問你有何貴事？」啊啊，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看來辦事效率過高也不見得是好事。

　　——像現在根本想逃都逃不掉。

　　鬼道用『你明明知道我找你要幹嘛少裝蒜』的表情回答她，後者只好摸摸鼻子，認命跟著他走。

　　不久，他們抵達一扇高聳的暗色大門前，光是站在前面，冰晶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森感襲向全身。

　　哼——這是她第一次遇見壓迫感這麼強烈的人呢。頗感興趣的勾起嘴角，她與鬼道站定於距離用椅背遮住自己身影的男人約三公尺處。

　　將椅子轉個圈，男人墨鏡底下的眼睛直直定在冰晶身上，「你就是鬼道認為有深不見底潛力的冰晶夜啊。」從外表看來倒是沒什麼特別的，難不成是所謂的真人不露相？

　　聞言，她笑了。居然用『有深不見底潛力』來形容她，未免把她的能力想得太高了點，依現階段來說，鬼道應該只看過上次擦身而過的那個閃身技巧才對。

　　「過獎、過獎，是鬼道同學看得起，在下的程度對強豪帝國來說只是泛泛之輩罷了。」悉知面前男人的作為，冰晶想初次見面還是謙虛為上吧，一開始就硬碰硬也不太好。

　　這回輪到男人笑了：「哦？這句話表面聽來謙遜，感覺卻不然。」

　　「嗯……我其實沒有那個意思。」原來聽起來很嗆嗎？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冰晶也懶得多做解釋。

　　墨鏡底下的眼睛微瞇，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這孩子感覺挺有意思的。「從現在開始，你正式成為帝國足球隊的一分子了！接下來你必須全心為了更多勝利而戰！」

　　雖然冰晶不否認賽場同戰場，但眼前男人的語調就是讓她不舒服，這時也不管禮不禮貌了，她直盯對方、開口：「加入能得到什麼好處？」

　　「能加入強大的帝國足球隊就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榮耀，這就是你所謂的『好處』。」與自家總帥面面相覷，鬼道代替回應。他的語氣充滿驕傲，同時帶有對冰晶所言滿滿的嘲諷。

　　——居然還敢談好處？能有幸加入就是你的福氣了。

　　冰晶能隱約感覺鬼道用眼神傳達著這個意思。

　　但很可惜，她對榮耀這種東西沒有興趣。

　　「對於目標是頂峰的球員而言確實如此，可惜我沒有興趣。」冰晶之所以踢足球並非有什麼特別遠大的目標或夢想，僅是單純的愛著它罷了，要無欲無求的人加入訓練有素的球豪隊伍，總該有個能勾起她興趣的東西吧？

　　斜睨鬼道一眼，冰晶再將視線轉回眼前男人身上。所以呢，帝國總帥還能提出有建設性的好處嗎？

　　默默思忖好一會兒，帝國總帥——影山零治——伸出右手食指：「我可以給你一樣想要的東西。」

　　哇啊，未免太小氣了吧？雖然有就很不可思議了。

　　「成交。」

　　「你想要什麼？」

　　「我、要『自由』。」

　　聞言，鬼道很明顯感受到自家總帥動作的停頓，他斜視身旁嘴角微勾、卻感受不到笑意的同儕，皺起眉頭。

　　自由……短短兩個字包含的層面實在廣泛，居然提出這種無法明確定義的東西，這個人究竟——

　　沉默持續好一段時間，瞇起眼睛，影山吐了長氣：「沒問題。在那之前，讓我看看你是否有開條件的資格。」

（待續）

2012/07/07（冒天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