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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四十一章。目標所在


  自從上次糾正過蜂矢的動作,星谷和Hardy組的其他人交情忽然好了起來,蜂矢只要哪裡不順就會飛奔過來徵詢意見,東堂和千木良時不時也會過來問問題。

  除了Hardy組,星谷也常常跑Percy組,這組雖然沒有高難度舞蹈,但擁有大量台詞,為了方便記憶和熟悉整個劇情,星谷會拿著劇本分別和那雪以及卯川單獨練習,效果的確也相當不錯。

  偶爾來到Alexis之影的教室,星谷會特別觀察月皇,但顯然對方的狀況沒有因為大量練習變好,甚至可以說差到不行,讓他擔心又找不到重點幫忙。

  辰己看著星谷滿臉寫著擔憂的表情,趁空檔湊過去搭話:「怎麼啦?一臉憂愁的樣子。」說著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並得出應該多長點肉的結論。

  因為辰己的突襲而愣了一下,星谷露出笑容,隨後又煩惱的皺眉,「月皇最近狀態很不對勁,問了又不說,要幫忙根本不曉得從何下手。」他一直偷偷跟著月皇,對方自主訓練的時間實在太長,休息看來又不夠充分,得在月皇成為第二個天花寺前阻止阻止才行。

  視線往月皇和揚羽的方向掃了一眼,辰己後背靠牆低聲道:「我應該知道理由。」

  星谷也學他向後靠,驚喜又好奇的盯著對方看,一副迫不及待求解的亮著雙眼,辰己為此又沒忍住上手捏了一下才解釋:「公布角色當天,因為跟我和月皇有了一些小爭執,揚羽當場表演了Alexis之影的獨唱。客觀來說那演出相當完美,揚羽又總是刻意針對月皇,讓他產生危機感和壓力了吧。」

  「針對?」訊息量有點大,星谷先提了最在意的部分,「揚羽和月皇有什麼過節嗎?」

  「揚羽是很著名的月皇遙斗狂熱份子哦,雖然不曉得抱持什麼心思,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有刻意跟月皇較勁的意思。」辰己嘴角帶笑,「揚羽的確實力強悍,但我認為月皇其實不該有那麼大的壓力,感覺起來比較像在鑽牛角尖。」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奇怪,就像辰己認可揚羽的能力,卻不認為月皇該受到如此大的威脅。「琉究竟想誇還是損月皇跟揚羽啊?」星谷表達自己的疑惑。

  「悠看過四年前的公演DVD吧?」辰己沒有正面回答,反倒忽然提了不相干的問題,「如果是你的話,看過揚羽的演出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雖然辰己對遙斗並沒有特別的好惡,但那個人飾演的Alexis之影深深震撼當年的觀眾,包括辰己。揚羽能力確實很強,但他同樣缺少非常重要的東西,至少在Alexis之影組裡,揚羽是最需要學習的那個,然而本人卻沒什麼自覺,反倒月皇居然因此上心了,真不曉得該說什麼。

  大概就是所謂當局者迷?但以辰己和月皇的交情而言,這種事肯定不能由他開口,那只能由親近的星谷來提醒比較恰當,他就好心當個引路人吧。

  星谷似懂非懂,看來得好好觀察揚羽的演出才能知道哪裡出問題。

  「話說琉原來也會和其他人起爭執啊?」暫時拋開關於揚羽的疑問,星谷語氣半調侃半驚詫,辰己待人總是和和氣氣,即便生氣也不太表露情緒,和人起爭執實在意外。

  沉默了片刻,辰己才半苦笑回答:「就是不小心認真了,畢竟我也是有『信仰』的呢。」

  就像揚羽將月皇遙斗當作自己的神明,辰己也將星谷放在相當重要的位置,因此他無法容忍不了解他的小太陽的實力就開口否定的行為。雖然他們的談話因為揚羽的演出而不了了之,但之後辰己難得擺出不太搭理揚羽的態度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現在想想,這幾日的自己還真幼稚呢,但只要遇到星谷相關的事,辰己總控制不住自己。

  「下一個,辰己。」

  對話沒能繼續下去,星谷向辰己擺出加油的手勢,待在原地目送對方離去。

  視線隱晦飄到遠處的揚羽一秒,星谷朝正走過來的月皇露出微笑。


  歌舞伎公演日,Team鳳和Team柊結伴前往。原本幾天前有點感冒症狀的辰己硬是在當天痊癒,躲過被憂心忡忡的申渡壓在宿舍休息的命運;最初以「目前想專注練習」為由拒絕空閑邀請的月皇,最後還是被星谷勾住手臂強制帶出門,老樣子一句「勞逸結合」讓他既無奈又心甘情願的被拉著。

  一路上除了戌峰如往常蹦蹦跳跳,申渡也意外能看出明顯的雀躍,拉著幼馴染不停說著話,辰己表情似乎有微微困擾,但難得見對方像個小孩子的可愛模樣,只好順著他了。同時也慶幸自己感冒痊癒及時,否則肯定因為責任心而留下照顧他的申渡錯過這場演出會有多失望?

  另一邊被星谷重點關心的月皇表示痛苦又快樂,開心星谷在擔任助理教練東跑西跑的狀態下還注意到自己的異常,痛苦無法老實說出自己逞強的理由——說到底,月皇目前拼的可能只是那份不服輸的自尊心罷了,他不希望這樣難看的自己被星谷發現,只能含糊其辭帶過,幸好星谷沒有追根究柢的打算,讓他大大鬆了口氣。

  開演前九人受邀到後台,見到了一個有別於平時、成熟穩重的天花寺。直到這一刻,眾人才有天花寺被譽為『梨園貴公子』不是隨便說說的真實感,那種氣質、氣場、言行舉止的確不是非自幼開始培養的普通人所能駕馭,有一種彼此的距離瞬間被拉開的錯覺。

  星谷注視這樣的天花寺,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驕傲有如此了不起的友人的同時,又心疼對方為此付出的努力和犧牲的過往。比起雖出身演藝世家卻尚未背負除兄長光芒以外壓力的月皇,十歲一腳踏進運動世界的星谷大概是最能摸到天花寺內心的人。

  無論是歌舞伎或滑冰,在劇場和賽場上的表現都是經過日積月累、捨棄無數東西的成果。以人際關係來說,因為兼顧比賽、練習及學業而忙碌,星谷和學校同學的交情並不深,頂多打打招呼和提醒課業考試,身邊最熟悉的小夥伴是同樣由白井帶的學生們和攝影師,但除了練習場所他們鮮少在一起,畢竟年齡、學校、賽程等等都不盡相同,Jay也有許多私人工作要忙。

  除了休賽期,星谷每天都在課業、練習、比賽、學習中度過,他們為滑冰付出一切,可能是為了成就,可能是為了挑戰,可能是為了更高的舞台,相信更年幼便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天花寺肯定過得比他艱辛,大概連童年回憶都是練習和學習吧?

  華美包裝下的繼承人,背後的苦痛不是隨便一個孩子能承受的。

  坐姿端正觀賞舞台上正綻放耀眼光芒的天花寺,星谷想,天花寺一定是在相當年幼的時候就做好吃苦的準備,並咬牙撐過所有困難、突破所有障礙,才有如今的輝煌成就。

  精彩的演出總讓人回味無窮,直到隨著人流離開現場,大家都還沉浸其中。

  申渡擠在辰己和星谷中間,拉著兩人發表自己的心得,他從以前就對歌舞伎感興趣,天花寺父親開創的哥德式歌舞伎更是讓他開啟了新世界,走在星谷身邊的月皇心情看來好上不少,也時不時湊上去聊兩句;那雪則思緒繞著繞著便回到歌舞伎公演才限定販賣的幕之內便當,覺得裡面的可樂餅挺好吃,過幾天的便當也來做做好了;卯川默默跟在興奮過度的戌峰身後,看起來意外有點沒精神;先一步脫隊牽車的空閑和虎石在車棚,被激起鬥志的空閑表示自己得更認真了,被反問難道不是以此為職業的虎石卻久久無法做出回應。

  觀賞完震撼人心的公演,一群人心思各異的進入夢鄉。


  這個很奇怪,那個感覺沒精神。星谷繞了一圈各個小組後,得出如此結論。

  他實在沒明白,怎麼看完一場歌舞伎回來,變奇怪的人數反而增加了?這趟明明就是出去放鬆心情的啊,是哪裡反而帶給他們壓力了嗎?

  當日練習結束,星谷跟準備去打工的空閑道別完,忍不住喃喃自語:「真辛苦啊,練習完還接著打工……」希望空閑身體撐得住。話說他們Team鳳怎麼一個兩個都馬不停蹄的?大家都是閒不下來的人嗎?挑戰自我極限?

  完全忘記若非受傷也是其中一員的星谷表示疑惑。

  「愁他,一直以來都能明確自己要走的路。」虎石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嚇到星谷抖了超大一下,差點把拐杖給甩出去,他邊拍胸口邊略帶哀怨的看著對方,虎石不好意思的道聲歉,而後彎腰去洗手。

  因為虎石看起來實在很奇怪,星谷關切問道:「總覺得你很沒精神呢,有什麼事可以跟我商量哦!雖然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有個人分擔也好嘛。」

  抬頭盯著星谷好幾秒,虎石答非所問,「星谷和愁是同種類型的吧?」

  「你指得是哪方面?」星谷歪頭。

  背靠在洗手台邊,虎石視線凝視地板,「愁自從喜歡上舞台劇,不僅自學鋼琴還選擇綾薙學園就讀,他一直很明確演員就是他的目標,所以目光不會因為路途出現的障礙就轉移。」他似自嘲的笑了一聲,「和愁相比,只是因為愁選擇綾薙學園才跟著過來的我,感覺實在太不像話了。」

  所以虎石現在是對未來感到茫然嗎?星谷沉默片刻,問道:「虎石很擅長唱歌跳舞吧?」

  雖然不明白星谷為何有此一問,虎石沒有半點猶豫點頭。他學習歌舞的時間或許沒有其他人長,但可能是天分不錯再加上自己也頗感興趣的關係,居然參加星路選拔就成功進入首席組。之後他也更加投入這方面的練習,連向來熱衷跟各式各樣女孩子的約會都減少到趨近於零。只是比起歌舞,他顯然在演技方面的天賦就還好,已經不只一次被點名過演出不自然了,再看看更加如魚得水的空閑,自知改成個人戰根本毫無競爭力的虎石越發搞不懂自己究竟想做什麼。

  說實話,上次空閑問『我們將來也是要以此為職業的,難道你不是嗎?』時,虎石差點不經大腦思考否定,然後在空閑的眼神下莫名止住話。

  虎石的確喜歡且擅長歌舞,但成為演員?他想都沒有想過,他甚至對表演這件事沒有多少信心和興趣,練習日子越多越是慢慢將自己剝離在競爭圈之外——他清楚自己目前的能力到哪,也明白這種程度無法跟全心付出的空閑相比。

  他們的覺悟程度不一樣。

  「那為什麼要和空閑比呢?」星谷有點疑惑,這段時間他當然有發現演技並非虎石長處,當然沒差到像自己不能直視,但很明顯跟歌舞能力有落差,「空閑以演員為目標,在演技上的鑽研自然比較深,但虎石還算新手入門,慢慢摸索也沒什麼不可以。」

  「但是,爭取角色的時間就這麼長,慢慢來是跟不上其他人的吧?」匪夷所思的建議讓虎石非常困惑。

  不自然的停頓片刻,星谷左右張望,確定沒有其他人在才繼續說:「雖然這樣說很奇怪,但我覺得以虎石的狀況,與其將心思放在競爭角色上,不如趁這個機會多學習和培養自己對演員這個職業的興趣。」

  星谷相當直截了當,「當然這不是貶低虎石能力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既然虎石還不確定將來是不是想走演員這條路,不如趁機試試自己適不適合、能不能產生足夠程度的投入,這對思考未來會有更實際的幫助。」他拍拍有些愣住的虎石肩膀,「再說,落選育成資格並不能代表什麼,說穿了這是綾薙學園的課程之一,跟畢業後的就業方向相比,損失一次上台機會還是挺值得的?」

  「舞台劇是虎石的起點,但不代表它就必須成為終點。想長遠在一個領域走下去,熱情會是支撐的基礎,就算最後演員沒能成為選項,虎石的唱跳能力還有其他方向能發展。」

  講這段話的星谷簡直像個開導後輩的老人家,虎石在有趣想笑和感動想哭的矛盾情緒下,表情顯得異常奇怪。

  但他明白星谷想表達的意思了,的確以長遠性來考慮的話,用一個試鏡資格換取未來再划算不過。虎石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是星谷醬的經驗談嗎?」

  「可以這麼說。」星谷笑了笑,「我從小就喜歡滑冰,但真正將目標放在賽場卻是更年長的時候。所以就算不像空閑那樣從最初就認定目標,不代表不能在興趣與學習中慢慢尋找。」

  虎石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索未來,星谷真心認為他可以不必那麼著急。與其在倉促中做出一個錯誤決定,不如花點時間確定想走的方向。

  虎石似乎接受了星谷的建議,頹喪的樣子盡失,又恢復以往,如果不是礙於星谷還拄著拐杖,大有勾著對方肩膀去吃個甜點的意思。

  而星谷直到今天仍不明白,為什麼虎石老是喜歡約他去甜點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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