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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多，預警見玄夜目錄

卷一：第二十八話。傳達感情的好時機

　　離開事件發生地點，三人來到無人使用的教室稍作休息，順便整理鬼道狼狽不堪的儀容。

　　「唔嗯——你說呢？」

　　「果然還是換掉比較恰當。」

　　「我也這麼覺得。」

　　不顧一臉尷尬的鬼道，冰晶和草野毫不避諱的盯著破了個大洞的女僕服飾瞧。最後，他們做出把衣服整套換掉的決定；雖然草野本身挺擅長縫紉，但顯然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做；至於根本沒碰過家政的冰晶就不用提了。

　　「那麼，我去把剩下那套灰色執事裝拿過來。」做好決定，草野舉步朝隔壁的教室走去。

　　頓時剩下二人的空間顯得有些尷尬，冰晶找了處桌子坐上去，懸空的雙腳像個孩子似的前後晃啊晃的；因為幾乎是內搭褲見光的狀態，鬼道直接在原處席地而坐，他偷偷注視進入放空模式的冰晶，腦海閃過剛才被拯救的畫面——

　　哇啊啊，他、他剛才是整個人被那抹黑色擁進懷中啊！頭還靠在超不妙的位置——

　　想到這裡，鬼道整張臉的溫度開始竄升，最後被紅潮淹沒。

　　雖然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但他真的做了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啊！

　　「我說隊長大人啊，不要光明正大想情色的事情還臉紅好嗎？」現在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即使出事機率是零——的情況，這樣讓她有點尷尬吶。雖然她可以開啟無視技能，但教室就這麼大，餘光還是會不小心瞄到啊。

　　忽然劃破寧靜的聲音讓鬼道狠狠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由紅轉青。

　　「咳、我才沒有。」臉紅是事實，鬼道無法反駁，但是他才不會莫名其妙開始想情色的事情好嗎？何況冰晶還在現場。

　　「唔嗯？即使有也不必害羞，畢竟現在可是處於對『性』有強烈好奇心的年紀吶。」冰晶難得擺出認真的表情盯著自家隊長瞧，這個年紀或多或少都會想接近不可以靠近的東西，又沒什麼好丟臉的。除非是像她和玥、光這種比起其他事情更重視足球的另類人種。

　　——不對，或許帝國足球隊正選全員的『球癮』比她們三個更深也說不定。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種話題實在不適合性別相反的他們兩人來談吧？鬼道既尷尬又無言的暗忖，幸好找完衣服回來的草野化解了現場尷尬的氛圍。

　　待鬼道換掉破破爛爛的女僕服飾，三人肩並肩返回班級；因為時間拖的太長，不意外被水谷臭罵了一頓。

　　由於反串咖啡屋的角色扮演實在太過嚇人，壓根招不到顧客，水谷決定推翻原始定案，改成正常的COSPLAY咖啡屋來衝業績。

　　「各位，動起來、動起來！如果業績掛蛋就全部留下來開反省會！」水谷來勢洶洶的喊，搞得每個人神經緊繃的要命；已經過完輪班時間、基本上變成悠閒遊客狀態的冰晶、鬼道、草野與宮野則站在角落看大家忙進忙出的身影。發呆一會兒，冰晶果斷的從教室外走去，繼續待在裡面當障礙物實在沒什麼意義，說不定還會倒楣被抓回去幫忙，她才不要呢。

　　發覺那抹黑色離去，三人面面相覷，也跟著相繼走出去，與其待在這裡看同學忙上忙下，不如出去逛逛還比較實際。

　　「那麼，你們決定好要逛哪些攤位了嗎？」宮野呈現蹲姿仰望眼前的三人問道，這次有趣的攤位有不少，讓他不知道該從何逛起，超傷腦筋的。

　　草野和鬼道不約而同朝冰晶的方向瞧，被盯著看的人則聳肩表示沒打算，她可是相當隨性的，逛學園祭這種小事沒有計畫的必要，想往哪邊就往哪邊多自由啊。

　　「喂！理我一下啊！」見沒人回應，宮野忍不住哀嚎大叫，這樣無視他未免太過分了吧！有沒有同學愛啊嗚嗚。

　　「灰燼君乖乖，自己隨便找個戳戳樂去玩唄——」

　　「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還有不准拿我的名字開玩笑！」

　　不理會炸毛的宮野，冰晶面帶笑容的往人潮稀疏的方向走去；出言安慰因為被忽視而心情低落的宮野後，鬼道和草野也小跑步跟上冰晶。

　　唔嗯，其實她想不透為何這兩人要跟著她過來吶，雖然對她亂走沒什麼影響。

　　×

　　吃飽喝足的雷門一行人在得知帝國足球隊今天根本沒有練習後，決定更改目的，要好好在學園祭大玩特玩發洩不滿。

　　套圈圈、戳戳樂、棋類競賽、歌唱比拚通通攻略完後，他們來到氛圍很不錯的鬼屋前面。

　　「哦哦，感覺很不錯呢！接下來就玩這個吧！GO！」不給自家隊友拒絕的機會，圓堂立刻推著大家進鬼屋入口；不意外的，某些膽小的少年們被梳化逼真的鬼怪群嚇到驚叫聲連連，整個人連滾帶爬的往出口奔去。

　　豪炎寺輕輕嘆口氣，忽視接連不斷跳出來嘗試嚇唬他的鬼怪，緩慢舉步朝早已不見蹤影的同伴們方向前進。

　　當豪炎寺總算走出路線規劃複雜的鬼屋，發現自家隊友不曉得為何正與兩名身穿執事裝束的帝國學生面面相覷著。

　　「怎麼了？」低聲詢問距離最近的影野，後者表示外頭似乎發生了什麼騷動，出來一望卻和先前比賽過的帝國隊長碰個正著，才形成這種大眼瞪小眼的狀況。

　　仔細查看，豪炎寺這才發現眼前的二人都不陌生。帝國足球隊的隊長——鬼道有人，以及前些時刻在樓梯口見過的執事少年。

　　那個他在意的人卻不在。

　　×

　　嗯，冰晶現在有點困擾。

　　草野正興致勃勃拉著她的衣袖朝布置陰森恐怖、寫著大大『鬼屋』二字的一年級班級走去。雖然她很想當個木樁直接定在原地不動，但這可說把弱點攤在陽光下，因此她很煩惱究竟該如何解決窘況。

　　默默在旁邊觀察的鬼道微挑眉，他總覺得那抹黑色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難道是在顧慮什麼嗎？

　　他瞧了瞧目的地，再看看眼睛開始微瞇的冰晶。

　　原來如此——

　　「等一下。」

　　沒有顧慮太多，鬼道直接出手將冰晶往自己的身上攬，此舉不意外嚇著原本興致高昂的草野，與腦袋快速運轉而完全忽視周遭的冰晶。

　　「鬼道君？」這是怎麼了？他不過想找夜君去鬼屋玩玩而已，有需要這麼防備嗎？

　　啊，雖然是阻止了繼續前進，但鬼道沒想到要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何況摟住女性的腰部實在太過頭了。

　　在鬼道不知所措鬆開手的瞬間，一抹紫色身影衝出來搶走懷中人——

　　換班完畢，成神興致高昂準備殺到二年級的樓層去欣賞裝扮成女僕的隊長和室友，冰晶絕對很適合就不用說了，不曉得隊長穿起女裝會多有趣？憑空想像了一下……噗，似乎慘不忍睹。

　　豈料，才剛轉過身，映入眼簾的卻是鬼道摟住冰晶的親暱畫面。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下的情緒，或者該說，他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為什麼，你們靠那麼近？

　　愣然過後，諸多疑問瞬間在腦海浮現、盤旋，最終全數化為無法收拾的妒忌憤怒。

　　——不允許、誰都不允許搶走她！

　　待回過神來，成神已將冰晶拉了過來，銳利瞪視向來尊敬的隊長。

　　不理會嚇傻的鬼道和草野，成神抓起冰晶的手突破圍觀的群眾疾奔，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只是一味的往人煙稀少的區域奔馳。

　　現在到底什麼狀況？她的人權呢？短時間被兩名少年拉來拉去，冰晶無言暗忖。

　　雖然被隊長大人攬住時受到驚嚇，但老實說，她鬆了一口氣，至少不必進去那陰森森的地方；況且後續要面對的變成自家隊長，她可以默默躲在旁邊當作沒事。

　　至於成神嘛……真心讓她摸不著頭緒了，這孩子何必拉著她挑戰自我極限？

　　一邊配合幾乎使出全力狂奔的成神步伐，冰晶一邊思考要即刻阻止還是等對方累了再停下來。凝視似乎開始缺氧的自家後輩，她想知道該怎麼做了。

　　上氣不接下氣，感覺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即使如此，成神依舊使勁的奔跑，目的地在哪？他不知道。

　　一個急轉彎，他們開始爬樓梯，一階又一階，似是無限曼延。

　　前方刺眼的亮光讓成神不自在的瞇起雙眼，他沒有考慮為何樓梯前方會出現陽光，只是不停跑著，直到右手被用力拉扯與後方人的喊叫聲傳來。

　　結束麻煩要命的階梯，冰晶發現位於頂樓的鐵門不曉得為何大開，而前方人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似的直直往屋頂邊緣欄杆衝刺，喂喂，她可沒興趣玩自由落體啊！

　　雙手施力強制暫停成神的動作，冰晶扯開嗓門大喊：「成神健也，停下！」

　　模糊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晰，像是夢醒般，成神愣愣盯著眼前的天空，這裡是……屋頂？他什麼時候跑到這種地方的？

　　緊繃情緒放鬆的瞬間，他忽然癱軟在地，難受的大口大口喘氣。

　　之前沒餘力去注意的缺氧感沉沉襲來，新鮮氧氣怎麼索取都不夠；肌肉也由於過度的使用而頻頻顫抖。

　　好難受、好難過——

　　無奈勾起嘴角，冰晶伸手摸了摸自家學後輩的頭，以少見的柔和語氣開口：「放鬆，慢慢調節自己的呼吸。很快就會沒事的。」

　　深呼吸、吐氣，來回做了好幾次，成神總算舒服多了。他慢慢將姿勢轉為盤坐，眉頭微蹙凝視眼前露出放鬆表情的冰晶。

　　這麼突如其來闖入他生活的自由旋風，真的影響他很深很深。

　　打從見面的那一刻，成神就被冰晶散發的特殊氣質吸引，雖然他見過的人不算多，但這種渾身透出隨性氛圍的類型是初次見到。

　　所以他上前去搭話了。

　　從一開始的明顯防備到鬆懈喝著飲品，那抹黑色的表情變化都讓成神感到新鮮有趣。

　　撇除總是掛在臉上像面具的隨性笑容，這個人還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真想看看。

　　為了幫助算是露宿街頭的冰晶，成神還不惜跟球隊前輩槓上，說實話，他當時是很緊張的，但餘光瞄到退縮又帶著慌張神色的冰晶，他說什麼也不退！他希望能留下這個人，也許愛苗就是在這段期間種下的吧。

　　經過一番波折，冰晶總算能跟隊友們和陸相處，雖然常常亂跑亂畫讓隊長暴怒，但他知道這是感情好的表現。

　　也許是同個班級感情加深的緣故，成神發現鬼道的視線跟自己一樣，會下意識追隨冰晶的身影跑。

　　啊啊，隊長也喜歡上冰晶了。

　　成神眼神一暗，又瞬間恢復往常。在足球方面他沒能贏過鬼道，但感情可就不一定了——因為他們站在相同的起跑點。

　　得知冰晶準備離開，成神簡直要瘋了。不是沒想過離別，只是沒料到如此迅速。

　　他連自己有需要、多喜歡對方都還沒傳達啊——

　　「喜歡、我喜歡妳！」帶著些許哭腔，成神直盯著冰晶的雙眼開口，後者被他長時間靜默後冒出來的言論小小嚇到，接著恢復鎮定。

　　意料之中。冰晶只能這麼說。長時間相處在一起，冰晶就算不懂感情也能明瞭，但是她……

　　「謝謝你，對不起。」良久，她吐出這六個字。

　　——謝謝你喜歡我。

　　——對不起，我無法接受你。

　　隱藏其中的字句不必明說就能意會，成神垂下頭，似笑非笑的揚起嘴角。

　　被拒絕的機率是百分之百，但他不後悔把話說出來。若今天不趁機表示，以後大概就沒機會了。

　　但心臟還是好痛。

　　為什麼他不行呢？因為年紀小？因為不夠成熟？因為相處的時間不長？因為沒有讓冰晶喜歡的理由？

　　不，成神確定冰晶是喜歡自己的，只是那種喜歡跟他對她不一樣。

　　是啊，單純無法動心罷了，沒有為什麼。

　　既然如此，能否讓他自私的利用冰晶那份『喜歡』呢？

　　伸手擦拭掉險些流出的淚水，再次抬頭面對冰晶的成神將笑容掛在臉上，彷彿剛才的打擊不曾存在過。

　　冰晶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她不懂戀愛，更沒被告白的經驗，該怎麼做才能減輕對成神的傷害，她不明白。

　　她很喜歡成神，和對帝國眾同等的那種喜歡。把他們當同伴、當家人。對她來說，成神就像可愛的弟弟，根本沒辦法產生戀愛情愫。

　　她很抱歉，卻也不是能夠選擇的——愛情可是比她更難捉摸的東西。

　　「不要擺出那種表情嘛，我是知道會被拒絕還堅持告白的，沒有讓妳為難的意思！」在情緒顯然低落的冰晶面前，成神慌慌張張的揮動雙手，明明他才是告白被拒絕的啊，怎麼對方心情比他還糟糕的樣子？

　　唔、咬咬嘴唇，成神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用力抱住冰晶：「我沒事！雖然還是會難過，但我們的關係不會改變，對吧？只要妳願意，我永遠都是妳的『弟弟』。」

　　沒錯，成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裡，冰晶待自己如同親生弟弟般，溫柔、體貼、包容，只是不願去承認罷了。

　　即使無法成為理想的那個特別存在，只要能在冰晶心裡佔有一席之地——是不是戀人都無所謂。

　　「夜是姊姊，我是弟弟，永不改變。所以，往後就跟平常一樣相處吧。」重新與冰晶面對面，成神笑得燦爛。

　　「你啊，似乎比我想的堅強成熟。」拋開愁容，冰晶有些寵溺的摸摸成神的頭。

　　「嘿嘿，既然是弟弟，跟姊姊撒嬌就是理所當然的囉——」

　　在冰晶反應過來前，成神露出小惡魔般的笑顏抱住她的手臂。

　　呃，她該不會掉進了陷阱裡吧？

　　凝視成神的側臉，冰晶輕輕笑著。算了，如果是這孩子的話，沒關係。

　　「到吃飯時間了，一起去逛逛吧！」一如往昔拉著冰晶的手，成神輕快朝樓梯步去。

　　——沒關係嗎？只是當她的弟弟。

　　——真的沒關係哦，因為『弟弟』是可以耍任性、一直賴在『姊姊』身邊打轉的嘛。

　　——如果姊姊沒遇到命中注定之人，身邊的位置就是他獨佔了。

　　「如果那個人不存在就好了。」

　　「什麼？」

　　「我是說，突然好想吃佐久間桑他們賣的章魚燒！」

　　「好啊，你來帶路吧。」

　　「沒問題——」

　　如惡魔般的呢喃之語，怎麼能讓妳聽見呢。

（待續）

──────────　☆　後　記　☆　──────────

　　哈哈，大概兩個禮拜沒更新了吧XDD

2016/04/09（冒天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