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設定

◎喧嘩松

◎流血畫面有

◎微トド一

 

  「為了不讓十四松染上汙濁色彩,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一松


  「為了不讓一松兄さん受到傷害,即使弄髒這雙手也無所謂。」——十四松

 

  ×

 

  校園陰暗角落,一松緊壓頻頻出血的右手臂緩慢移動著,凡經過之處皆留下點點鮮紅。慵懶的雙眼此時染上明顯的疲倦,身體各處刺痛得要命卻無法阻止步伐邁進,後頭的追兵很快就會趕上,如果再被抓到他可不保證還有辦法脫逃。

  自從個性變得較為陰沉後,每日惹上的麻煩就多了起來,明明什麼都沒做仍會被找碴。雖說並非不擅長打架,但一松的體能沒有自家上頭三名兄長好,比起持久戰,他更擅長秒殺的戰術——今天對上的傢伙們顯然周全調查過,憑藉人數優勢將一松逼到了絕境。

  總之,先到平常躲藏的地點休息恢復再說,身體已經到極限——

  ?!

  一支棒棍毫不留情自正上方揮下,驚險朝後閃避的一松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還來不及感受蔓延全部神經的疼痛,他又被重重人影包圍。

  「松野一松,捉迷藏結束啦!」惡狠狠瞪視領頭者那嘲諷的嘴臉,一松很快陷入深沉的黑暗。

  再次恢復意識已經躺在熟悉的被褥中,纏滿雪白繃帶的身體顯示傷口被做了完善的處理,傷勢似乎比想像更嚴重,只是輕微移動就讓一松痛到咬牙。

  放棄掙扎的直盯天花板瞧,一松無奈嘆氣。這種悲慘的下場實在是自作自受啊,明知道是陷阱卻仍自投羅網。但他就是無法置之不理,只要牽扯到那個重要的人,即使上當受傷也無所謂。

  對其他人來說這種想法大概非常瘋狂吧?為了某個人也能去死什麼的。

  拉門的聲響打斷一松的思緒,他轉動眼珠想看清來者何人卻辦不到,直到以往可愛的聲音呼喚自己才明白對方的身分。

  「一松兄さん,你終於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準備上來更換繃帶的トド松發現哥哥醒來立刻衝到棉被旁詢問,昏睡將近一天實在急死人了,他還以為一松會這樣長眠下去。

  「……是誰帶我回來的?」沉默幾秒,沒有理會トド松的提問,一松淡然開口。

  「是十四松兄さん。」不在意語句被忽視,トド松輕輕抬起一松的手臂開始替換繃帶。

  「他……」

  「在學校哦,差不多見到那群垃圾了吧。」眼睛微瞇,トド松散發一種相當危險的氣場。「十四松兄さん可是氣炸了哦,跟我要了那些垃圾的資訊就扛著球棒往他們的根據地去了。」如果沒被制止,他原本也想一起上前線的,沒能看到那些廢物求饒的樣子真是可惜。

  「什——為什麼不制止他!你以為我特地一個人應戰是為了什麼!」一松瞪大雙眼,不顧牽動到傷口的疼痛揪住トド松的衣領,他不希望自家兄弟被牽扯其中,尤其是十四松!

  「怎麼可能制止?打從他們動到一松兄さん的瞬間就算踩中松野家的地雷了。」與情緒激動的一松相比,トド松非常淡然。

  「我、不希望你們牽扯進去……」不能讓弟弟們沾染上那種汙濁的世界。

  「那是不可能的哦。」拉開衣領上已經放鬆力道的手,トド松小心翼翼環抱住一松。「只要事關一松兄さん,十四松兄さん和我都不會撒手不管的。」

  所以啊,讓兄さん受傷的傢伙通通下地獄吧。

 

  ×

 

  結束部活的十四松朝氣蓬勃向隊友行個大禮道別後,蹦蹦跳跳收拾完隨身物品準備回家時卻聽到軟綿綿的喵喵聲傳來,他好奇往聲源望去,發現貓群正直直盯著自己的方位瞧。

  「咦——我嗎?找我嗎?一起來玩!」

  不曉得是否有聽懂十四松的意思,貓咪甩甩頭往校園深處走去,而十四松不疑有他的快步跟了上去。「要玩什麼哇?捉迷藏?尋寶?探險遊戲也很棒!」由於平時野球練習繁忙,十四松從未探視過校園,現在看到的每一木每一草都讓他倍感新鮮。

  ——直到草地突然出現點點鮮紅。

  咦?是、血嗎?

  雀躍的心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溢的不安。好可怕!別去看!內心有聲音不停叫囂,但十四松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腳步,前面有非常熟悉的什麼在呼喚著他,所以他想要回應——

  斑斑鮮紅到某一處匯集成如同大型水窪的血泊,倒在其中的身影是如此眼熟。

  「一、松兄さん?」


  「這是怎麼回事啊,十四松兄さん!」見到血染全身的一松,トド松嚇到手機都掉到地上,協助十四松將一松輕輕放到保健室的病床上、仔細包紮處理過後,他忍不住衝著十四松大叫。雖然六胞胎打架鬧事是常有的狀況,但搞到快出人命可是第一次!

  「トド松。」比以往低沉的嗓音讓トド松全身僵硬,他戰戰兢兢凝視自家兄長等待後續,「能知道是誰嗎?」

  收起畏懼的情緒,トド松微瞇雙眼,將撿起的手機抵在下巴危險笑著:「那當然。」膽敢動松野家的人,就該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收到從トド松那裡取得的情報和一松口袋找到的恐嚇信,十四松臉色陰沉扛著鐵質球棒往目的地前進。他已經想不起來上次氣到沒辦法擺出笑臉是什麼時候了,可以確定的是——這次那些人別想逍遙法外。

  站在廢棄已久的舊大樓前,十四松將扛在肩上的球棒放下,讓它跟隨移動發出喀啦啦啦的磨地聲。


  那麼,開始來打野球吧!


  高舉球棒,十四松用力往教室門揮去,原本便老舊的木門立刻被砸個粉碎,巨大聲響也驚動聚集在裏頭的人群。

  「松野?主動找上門是想再挨揍一次不成?」領頭的不良擺出一副嘲諷的臉孔如此說著,周圍的同伴更開始放聲大笑。

  沒理會對方的言論,十四松拿出口袋的信紙朝向他們:「這是誰寫的?」

  「啊?你傻了——等等,你、是誰?」察覺眼前人不是認識的松野,領頭者臉色沉了下來。仔細想想,松野一松幾乎是殘廢狀態,怎麼可能短時間痊癒還跑來這裡鬧。

  「回答我的問題。」耐性快被磨光的十四松又重複一遍,若再得不到像樣的回覆,他可要隨機進攻了。

  「手持球棒……是松野十四松吧?怎麼,想來替哥哥報仇?既然要來怎麼不早點呢,在松野一松重傷後才來不嫌太晚啦?」

  聞言,十四松臉色變得更陰沉,是啊,因為自己總忙著野球部活才會沒留意到一松兄さん的狀況,如果可以更關心兄さん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一切都是十四松的錯……


  所以,就讓十四松贖罪,解決害兄さん受傷的兇手。


  慘叫聲不絕於耳,銀色球棒已染上怵目驚心的殷紅。高舉、揮下,十四松機械式的重複這兩樣動作,揮別以往的朝氣形象,他的眼睛閃爍駭人銳利的光芒。不管在地上匍匐逃跑的人,他自顧自的呢喃:「一松兄さん是個非常溫柔的人哦,比起自己更關心兄弟和貓咪。如果自己吃虧,他可以不計較,但只要兄弟或貓咪受委屈,他絕對加倍奉還。這麼不重視自己的兄さん真讓人擔心哇,如果沒有十四松陪在身邊,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死掉了……」

  迴身踢飛從後方攻擊的對手,十四松一手揪住接二連三襲來的敵人衣領,輕鬆將他們摔出去。

  「所以哇,用十四松的名字威脅一松兄さん是最不可饒恕的。」

  傷者遍野,打飛僅存的人後,十四松甩了甩血跡斑斑的球棒,發現黏在上頭的紅怎麼也弄不掉後乾脆把球棒給扔了。從口袋抽出鈴鈴作響的手機,螢幕顯示來電者為唯一的弟弟。

  『十四松兄さん還好嗎?』

  「很好哦!完美的全壘打!」

  『太好了,趕快回家吧,一松兄さん醒了。』

  「好!馬上回去!」

 

  ×

 

  「我回來了!」用力拉開家門,十四松朝氣的喊,而後聽見トド松大叫了什麼,再來是咚咚咚踩踏階梯的聲響。以最快速度衝刺到樓梯口,十四松張開雙臂抱住失足從上方摔落的一松,「啊哈哈哈,一松兄さん好熱情——!」

  「十四松!沒事……」沒把玩笑話聽進去,一松抓住十四松雙肩來回檢視,看見制服一片血跡,嚇到他臉色蒼白。

  「沒事!完全沒事!一松兄さん什麼都不用擔心,因為有十四松在!」雙臂快速上下甩動,十四松努力用朝氣蓬勃的樣子來取得一松的心安,而一松也因為他拼命的模樣溫柔的笑了。

  「總之先把衣服換掉。」

  「好——嘿咻!」回答完畢,十四松突然將一松橫抱而起,怕掉下去的一松下意識環住十四松的脖子,等對方踩了兩三階樓梯才後知後覺自己居然被弟弟公主抱,羞窘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站在房門口撞見這等景象的トド松擺出奇妙的表情,沉默幾秒,他用手機擋住自己的雙眼,語帶調侃:「唔哇,該去借カラ松兄さん的墨鏡了,眼睛好痛——」然後逕自往樓下走去,他可沒這麼不識相去打擾兄さん呢。

  十四松和一松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更換完衣物,一松認真盯著十四松:「答應我,以後別亂來。」

  「十四松會保護好一松兄さん,約定好了哦!」答非所問的十四松拉起一松的手,附上象徵誓約的一吻。

  「唔、你啊……」握住十四松的指尖,一松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

  哥哥保護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當弟弟長大了,哥哥也只能退到後面看著弟弟的背影是嗎?

  「那就、麻煩你了。」

 

  ×

 

  「一松兄さん,一起回家!」

  「一松兄さん,一起吃飯!」

  「一松兄さん,一起上廁所!」

  「一松兄さん,一起洗手!」

  「一松兄さん——」

  「十四松!你太超過了!」語自二十四小時被十四松黏緊緊的一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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